8-簡端錄卷七
簡端錄卷七
明 卲寶 撰
春秋【凡一百四】
堯典曰欽若昊天敬授人時春秋曰春王正月皆聖人之政也堯行之仲尼書之撥而反之存乎其人書之亦行之也
元年一年也不曰一者一數之始也元天德之首也不以數而以德所以重君之始也由是而亨而利而貞而天德成矣有天德而后可語王道有王道而后成其為君
天子有元諸侯亦有元元者紀一君之始也是故國史君元而王朔太史王正而天時
隱公以桓為嫡當立而已特攝也故每每自嗛道之不明故也
大夫雖七十無無主婦者盖衣服不備粢盛不潔不可以祭故也况國君乎故元妃卒於是乎有繼室雖然國君不再娶禮也其初娶也則有來媵而娣姪從之者進而攝焉固妾也是故魯隱出於聲子不謂之嫡否則再納焉亦妾也是故魯桓出於仲子不謂之嫡
已上並隱公元年之簡
元年春王正月有一國之體有天下之體有萬世之體天下皆知有帝故虞之正月不冠以帝天下皆知有王故夏之正月不冠以王
何以書春顔淵問為邦子曰行夏之時夏時之春寅也卯也辰也示萬世建正之法也時改則月從之矣王正月著夫正之為建子也何以知為建子孟子曰七八月之間旱又曰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輿梁成以是知之然則魯史舊文奈何書春書正月者常例也王居春正之間上焉著春為夏時下焉著正為周月此聖筆之妙也宗周者從周繼周者從夏筆外意又如此
孔子曰行夏之時夏之時何取於孔子也傳曰夏數得天帝堯若天以定四仲夏時盖本諸此夏正建寅寅卯辰三月為春周正建子非春矣其為春者猶有寅之一月焉故聖人存春以俟後聖盖萬世若天之政於是乎在雖然春秋作於周故書法云爾若夫秦正建亥在秦而作春秋其書法當有異於是者要之歸于若天而已矣非聖人其何以與此
大哉王之書乎所以立尊周之制者在是所以立繼周之法者亦在是王周王也以正月繫王周人其能違諸非周人其能強諸仲尼造化之神妙於一字如是哉魯史以春秋為名則所謂春正月者其舊文也疑若用夏正者書王見正月之為子也而得失在其中矣抑有微旨焉夏數得天尚矣以時制不敢違也此尊王第一義也抑又有微旨焉孔子曰行夏之時是在繼周者周德未改而輒夏之從是自專反古而烖及焉者也四德始於元四時始於春天之道也周以子為正雖不謂之春吾不信也先儒謂春秋以夏時冠周月愚謂春秋以天時正周月吾從周乎吾從天乎從周周之諸侯之分也為萬世計者不從天而奚從聖人於是發其端矣
已上並隱公元年春王正月之簡
扁鵲見垣一方人聖人觀人洞見肺腑故春秋論人貌與心并得之見之眞也
右隱公元年鄭伯克段于鄢之簡
當時仲子已稱夫人皆以為嫡而桓當立也天子賵之亦且夫人之矣春秋書曰惠公仲子妾之也不夫人之也
王賵仲子關雎之變也春秋於是乎始西狩獲麟麟趾之變也春秋於是乎終
春秋曷為惇典庸禮哉失於典禮者書之俾可正焉是典禮也
昔者夫子序書夏商周稱王春秋周世也繫王于天則何以異於書或曰為萬世立法也或曰不然於是有僭王者不天之繫則無以著無二之義也天云天云豈得已哉
已上並隱公元年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之簡
日有食之揜於月也歷家盖有常度矣孔子作春秋曰有曰之若不可推究然者其意遠矣君子以仰觀近省而不泥不瀆斯克謹天戒者乎
右隱公三年日有食之之簡
春秋之中天王崩魯不會葬者凡七平也莊也僖也惠也頃也定也靈也盖諸侯皆然罪於是乎大矣當是時誰歟伯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謂之尊王不亦愧乎右隱公三年天王崩之簡
禮雜記曰君薨赴於他國之君曰寡君不禄曲禮曰短折曰不禄君薨而以不禄赴臣子辭也鄰國承赴而卒之有尊敬之道焉曲禮曰夀考曰卒雖然天子曰崩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禮也以薨號于國中而以不禄赴於他國盖臣子之辭如此薨焉則已尊不禄焉則已慊故卒之史有恒體春秋從之而褒貶不與焉右隱公三年八月庚辰宋公和卒之簡
州吁公子也何為削其屬籍特以國氏莊公不能待以公子之道而州吁自絶於公子久矣故曰為人君父而不知春秋之義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知春秋之義必陷弑之罪然則待公子也奈何石碏曰教以義方弗納於邪
右隱公四年衛州吁弑其君完之簡
宋契之後也契之後數百年而湯有天下又千餘年而仲尼為萬世師契之教至是而大敷契之功至是而大報天之意其然乎
古之遇也適今之遇也預同禮而異情盖非禮之禮也君子不謂之禮
已上並隱公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之簡
此春秋之特筆也石碏既殺州吁遂因國人之情而立晉焉則何不可之有内無所承則無父上不請命則無君書晉則天下之事之類晉者皆禮法之罪人也殺州吁曰衛人立晉亦曰衛人抑何以異吾聞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矣未聞國人人得而立之也此其所以異也春秋之法美惡不嫌同辭
右隱公四年衛人立晉之簡
魚者漁也故比於狩而加觀焉狩者人君之所有事也狩之過則有書焚咸丘者矣
右隱公五年公觀魚于棠之簡
考者何始成而祀也仲子何以有宫隱公以孟子入惠公之廟仲子無祭享之所别立宫以祀之祀之禮歟庶子為君為其母築宫使公子主其祭於子祭於孫正禮也而隱公為宫以祀庶弟之母適足以召亂而已矣豈禮也哉獻六羽何以書初明前此用八之僭也然則仲子而用六羽可乎臣擬君妾擬嫡其僭一也
右隱公五年考仲子之宫之簡
八佾用於宗廟久矣而不自知其僭也至於考仲子之宫而始用六羽春秋書之幸之也而有遺憾焉諸侯之妾之用六羽猶諸侯之用八也
右隱公五年初獻六羽之簡
鄭伯使宛來歸祊以至書至不以日而以月疑之也疑之而卒成故入以日
右隱公八年庚寅我入祊之簡
滕杞薛皆先侯而後伯杞且稱子說者謂時王所黜烏乎時王而能黜諸侯則豈有伯哉殆國小力薄職貢不供伯主請于王而降從其班歟春秋從而書之則罪必有所歸矣
右隱公十一年滕侯薛侯來朝之簡
伐許者鄭志也非齊魯則莫能入故書公及而先齊於鄭
右隱公十一年公及齊侯鄭伯入許之簡
崩者下墜之形見者盡乎天下天下稱之薨者下墜之聲聞者盡乎國中國中稱之在他國稱卒當時來赴之文不可得見矣從而書之異於本國也若曰諸侯放恣故降從大夫之例以正王法其間親為弑逆者固多有之當以大辟猶謂之緩而例貶從大夫乎是時也大夫之放恣猶諸侯也諸侯卒大夫亦卒一降一否抑又何謂也
隱公見弑魯史舊文必以實書今曰公薨不地不葬者何文定之論允矣桓則惡矣隱於何有隱雖非嫡而在庶為長惠欲立桓私心也然未有成命也隱於此能以從道而不從父從義而不從君之義自處具列事理吿諸天王繼歟及歟聽自上簡已無與焉夫何不可既不能然則當辨之于早卒成讓國之節亦庶幾能免於難今也依違於攝讓之間遲疑於授受之際此為人君父而不知春秋之義者隱之罪視乎桓薄乎云爾實弑而書薨何實乎君終于路寢正也餘皆非正然而必書焉以著之今皆不書公穀所謂不忍者是也或者問之必有所對而實於是存矣討之復之何與於葬以不葬為義義安在乎縱賊不討視讐不復而甘心事之一時臣子是皆與乎弑者也皆與乎弑則葬之者誰歟故雖葬猶不葬也必魯有臣子討焉復焉而後葬焉是謂成葬已上並隱公十一年壬辰公薨之簡
繼故不書即位不行即位之禮也賊不討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忍而行焉非與聞乎故則人心亡矣行猶不行也故不書或謂有王命書有父命書咸無焉不書信斯言也則是書也禮也非春秋也春秋以行事著法故親弑而即位亦書
右桓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之簡
加璧焉鄭伯必得之計也非祊薄於許也
右桓公元年鄭伯以璧假許田之簡
督將弑殤而憚孔父於是乎先攻孔父而後及其君今先弑以及孔父之死為君故也及以上下不以先後君前臣名禮也上名其君而下書孔父者仲尼為祖諱也諱以著名名以存禮禮之變也或曰字也字無獨稱者或曰名也大物不可以命物莫大於父而命之何居禮不敢齒君之路馬况大夫乎故孔父蒙弑以及孔父與君存亡可以為大夫矣
大夫與君同死故得蒙弑之文重君也不然雖君之子不得稱弑而况其他乎
已上並桓公二年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之簡
春秋紀事書也而并言其意者有四事焉曰成宋亂也曰宋災故也曰釋宋公也曰伐楚以救江也皆不能已於言者也然則彼皆闕歟隱歟易曰繫辭焉以盡其言四事者近之其餘皆所謂立象以盡意者也
右桓公二年三月公會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之簡
魯取郜鼎於宋猶鄭取許田於魯也穀梁氏曰郜鼎者郜之所為也孔子曰名從主人物從中國此穀梁引孔子之言也孔子之言非為郜鼎發也
郜所為鼎從郜之號必有不以為鼎者然中國之所通稱則鼎也故曰物從中國不然則惑矣盖史之書法如此
已上並桓公二年取郜大鼎于宋之簡
春秋之初諸侯會盟尚少也自是而後則漸衆矣伯興而世道降其可見於是乎是故有不告告則書之有不聞聞則書之有不書書則春秋存之史實錄也春秋有王道焉
右桓公二年蔡侯鄭伯會于鄧之簡
桓弑君而王不討王不王也雖然人心猶有望也故元年二年猶書王月三年不討人望幾乎絶矣故自是月不書王又七年為十年則有來復之望焉而不討如故故不書王者終桓之世而後書法乃復乎常其歲之數以三以七奈何語曰三年有成易曰七日來復
右桓公三年春正月之簡
胥命一體也來言又一體也胥命者不用盟來言者不用書不疑故不明不僭故不書
右桓公三年齊侯衛侯胥命于蒲之簡
桓公四年七年不書秋冬二時程子之說然矣無亦因二時無事故義因以起歟倘如六年秋有子同生之事五年秋有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之事則將何如聖人隨物賦形衆人固未能識也
右桓公四年春正月之簡
夏五魯史之闕文歟春秋之闕文歟如謂魯史之闕文者筆則筆削則削何獨闕其所不必疑以示後世乎闕其所不必疑以示後世推不誠伯高之心是不誠於後世也聖人豈為之哉不然則甲戌己丑叔彭生仲孫忌又何為者是故夏五春秋之闕文也非魯史之闕文也右桓公五年甲戌己丑陳侯鮑卒之簡
天子討而不伐今桓王於鄭乃自伐焉失王體矣鄭可討乎曰可抑尤有甚焉者魯宋是也鄭盖次之舍魯宋而獨鄭焉事失王道矣故不以王討書雖然王不可以不尊若曰王以諸侯伐鄭不太夷乎故曰從王伐鄭所以存君臣之分也而不從者之罪亦著矣若夫伐之是非則固在王不在諸侯也
右桓公五年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之簡
以國君如曹其復否未可知則州之公之猶未紀其初也以匹夫適我不能復可知矣則名之皆其實也而待之之禮於斯乎在
右桓公六年寔來之簡
凡王所建皆曰太太廟太學之類是也凡王所舉皆曰大大蒐大閲之類是也曾謂魯可行之乎書責之也右桓公六年秋八月壬午大閲之簡
焚咸丘或以為火攻或以為火田凡伐國無無帥者而今莫之書也君子於是乎有取于田之說
右桓公七年焚咸丘之簡
周正月夏仲冬也烝行冬事所謂自夏未為非禮當是時必有以春興之不時為說如穀梁所云者故五月又烝五月夏季春也其為不時益甚矣謂之何哉
右桓公八年夏五月丁丑烝之簡
祭公曷為出哉逆王后也逆則曷為之魯或曰使我媒或曰使我主媒而遂逆何其遽也主而無成命可乎左氏曰禮何居然則禮奚若卿往逆公監之吾聞諸胡文定云魯周同姓也聞主王姬未聞主王后盖程子亦云右桓公八年祭公來之簡
來戰于郎不與其伐也我無可伐之罪也昔也有可伐而不伐今也不可伐而伐之不書伐豈特不與其伐哉亦恐嫌於能伐爾
右桓公十年來戰于郎之簡
丙戌公會鄭伯盟于武父丙戌衛侯晉卒日同而地異故兩書焉即書者紀事之職追書者承赴之體
右桓公十二年丙戌衛侯晉卒之簡
夏五何傳疑也是簡缺何可疑者因其無疑而傳之示萬世傳疑之法也况眞有疑者乎
右桓公十四年夏五之簡
鄭忽繫之鄭當有國也其出奔衛也曷不書世子未嘗命于王也况是時也尚在喪也或曰既葬葬不待五月非制也猶未葬也然則他日曷為又書世子突既即乎其位則伯固突所當稱也忽又伯焉則是兩伯者未知正之在也故忽稱世子世子固忽之所當稱也伯有不正而世子無不正世子在此伯在彼伯立於強援可廢世子定於初生不可易也一稱世子而鄭伯之位定矣
世子書而無突天王書而無朝名正於此而義黜於彼聖人之筆大矣簡矣
已上並桓公十五年鄭世子忽復歸于鄭之簡
鄭忽出奔衛曷不稱伯未成君也未成君則曷不稱世子以權臣為存亡世子道如是乎不以世子之道雖世子也亦夫人耳突歸于鄭不稱公子突少也庶也以彊國為進止公子道如是乎不以公子之道雖公子也亦夫人耳此春秋之名實也至於突出奔蔡入於櫟稱鄭伯者於是突既君其國矣不曰鄭伯而何以哉忽復歸鄭曰鄭世子忽忽固世子也此又春秋之名實也然忽之出曰鄭忽突之歸曰突忽復歸曰復歸突復歸曰入於櫟此春秋之權衡也
定忽而黜突者天子之權也聽突而存忽者春秋之義也存以明法聽以紀實存之則定在其中矣雖聽也不拯其為黜也而或者以突能君而予之豈其然哉已上並桓公十五年鄭伯突入于櫟之簡
蔡桓何以稱侯蔡季賢知請諡於王也何以知其諡於王侯王爵也爵王爵則諡王諡矣故私諡者則從其私稱
右桓公十七年葬蔡桓侯之簡
桓公之世月或稱王或不稱王者何蓋謂王綱不振王法不行若無王也而王號猶建王澤猶存故或書焉望之也或不書焉責之也王之稱天不稱天其義亦然說者必以始終存沒久近為詞則失之鑿矣
右桓公十有八年春王正月之簡
此春秋之特筆也何以謂之大去先是齊侯遷紀郱鄑郚紀季以酅入于齊盖已去其半矣至是大去之者土地人民儀章器物悉委置之而不顧也然則曷歸乎以匹夫寄跡於人之境人亦匹夫之而已矣紀侯去國其得之傳聞乎當是時紀亡矣誰歟告者是故弗詳所如也雖然紀侯既去國一庶人耳行無所過止無所寓亦何能為有無哉去國之書其衰弱之哀強盛之警乎此亦存繼之義也
死社稷曰死棄之曰奔效於人曰降奔之於降有間矣紀侯不忍社稷之將亡不能死又不忍死其民以宗祀屬季而違齊難焉故不曰奔而曰大去大去云者猶曰永訣而無復歸之意也不能以社稷死則何以復歸此之謂紀侯之志
紀侯奔矣不書奔而書大去矜其不降也已不降而以降諉諸季可乎君子視人猶己巳所不欲勿施於人忠恕之道也春秋惡齊之彊故於是乎矜之非予之也已上並莊公四年紀侯大去其國之簡
惡大故諱之諱之所以著其大也及者我所欲是可忍孰不可忍哉
右莊公四年公及齊人狩于禚之簡
曷不書王使也孟子曰天子討而不伐伐而救之非天子之師也故諱之使若子突自救然者尊王體也右莊公六年王人子突救衛之簡
於衛朔見君命之重於齊荼見父命之重
右莊公六年衛侯朔入于衛之簡
恒星者何列星也何以不見異也既不見矣何以隕復而隕也何謂如雨著隕狀也
星隕而成形則為石隕而不成形故擬其象曰如雨隕星之變也如雨星隕之變也
已上並莊公七年恒星不見之簡
穀肇於神農故曰禾曰苗而不以類盖天下習稱之久矣麥自后稷始有之故異於是書曰禾則盡起論語曰苗而不秀者有矣夫孟子曰王知夫苗乎
麥苗者何麥與苗二穀也麥言垂成苗言始生苗於五月故曰秋禾於十月故曰冬盖周之時所稱如此災在秋書秋在冬書冬
已上並莊公七年秋大水無麥苗之簡
君將不稱帥師正也三稱師而不及君變于正矣右莊公八年秋師還之簡
齊大夫不名史失之也名失而爵爵失而人
盟以謀納糾内則釋怨親讐外則輔少伉長如倫理何人莫甚於父母之仇國莫大於少長之序
已上並莊公九年公及齊大夫盟于蔇之簡
能與讐戰雖敗亦榮然非為復讐戰也故不諱敗而諱公不諱敗者著其跡諱公者原其心
右莊公九年庚申及齊師戰于乾時我師敗績之簡
當是時魯方伐齊納糾今取而殺之何其易也意出於齊而聽之者魯魯欲辭其名焉胡可得也若齊則誠殺之矣雖曰歸討於魯將誰欺乎然則魯何罪始伐以納終聽而殺惟利所在忍心從事所謂薄乎云爾者也聖筆如此事與心盖兼得焉孟子曰其文則史史有是哉糾雖不當立然無可殺故納也不子殺也子之子之而可殺孰不可哉然則宜何如仁人之於兄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置而勿問可也此小白之意而罪齊人何也廢立之際生殺予奪寄於當國大臣之手故殺無知則殺殺子糾則殺於賊於親一施之此齊人之罪也於魯何如取之者齊聽之者魯
已上並莊公九年齊人取子糾殺之之簡
長勺之戰傳稱齊師敗績而春秋書敗齊師敗之云者以詐戰之法施之或謂齊已陳而鼓之何詐之有不知劌之稽師所以為詐也自後世兵家言之可謂勝筭矣三代之用師必不若是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何獨於兵而不然此聖人所以待斯世之意也
右莊公十年公敗齊師于長勺之簡
師以伐人惟敗之之求而春秋惡敗堂堂乎何其貞也後世言兵法者惟求為其所惡耳烏乎傷哉
右莊公十年荆敗蔡師于莘之簡
宋捷見弑牧何以死立朝執政而君弑不以其私雖欲勿死焉得而勿死書之奈何牧可謂不畏彊禦者矣書之以為求利焉而逃其難者之戒也
右莊公十二年宋萬弑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之簡
八月弑十月奔雖請之緩矣有臣子知討賊者如是乎故雖得賊猶不得也
右莊公十二年宋萬出奔陳之簡
人諸侯而不人齊人則無以見齊侯之在矣人諸侯所以人齊也春秋雖幸伯之興而不忍王之不振也故書法如此
周禮九命作伯天子嘗使召伯賜齊侯命矣而穀梁氏謂桓非受命之伯何居命而後伯禮也伯而後命非禮也
齊桓晉文易地如何桓能不斁乎不斁則當晉文之時何不可之有文能不譎乎不譎則當齊桓之時亦何不可之有王失而霸桓倡其始文承其終同歸於義而已非正無始非思無終正者譎之反也思者斁之反也已上並莊公十三年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于北杏之簡
興滅國繼絶世天下之民歸心焉齊始圖伯而滅人之國其亦異於是矣
右莊公十三年齊人滅遂之簡
自隱公至莊公之世傳書楚事多矣春秋於入蔡伐鄭之外無書焉外而略之也蔡鄭中國之封也而楚入之伐之夫焉得不書繼是而日益猾夏大書特書不一書而已也者豈得已哉
右莊公十四年荆入蔡之簡
伐在楚則失於鄭鄭不明於夷夏君臣之義而欲中立於齊楚之間二而受敵不得已而為幽之同盟
右莊公十六年荆伐鄭之簡
詹之執孰告而書也以詹逃來而知之而書之也不曰來奔奔不足以盡逃也執於人有二道死道在我釋道在人
右莊公十七年齊人執鄭詹之簡
殲齊人者齊人也不滅遂則無戌不易遂則無殲皆其自取焉苟以存亡繼滅存心以弔民伐罪舉事則豈有是哉
右莊公十七年齊人殲于遂之簡
穀梁子曰逃義曰逃詹之義何在死以立節生以待理右莊公十七年鄭詹自齊逃來之簡
書曰宥過無大魯肆大眚春秋書之何異乎有罔愆之德則為好生否則縱而已矣宥寛之也肆釋之也二者亦有間矣書春秋之旨烏乎而不異
肆大眚譏失刑也譏擅命也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用自天子肆自天子失刑非君擅命非臣
已上並莊公二十有二年肆大眚之簡
文姜之行甚矣而用小君之禮可乎孫齊之時不能絶之至是已無及矣姜桓配也而曰文姜為之諡也婦人亦可諡乎非先王之制而肆為之何所不可然則宜何如曰從其夫
右莊公二十二年葬我小君文姜之簡
禦宼陳世子也未命於王故曰公子何以殺之欲立嬖姬子欵也殺者宣公而歸之陳人者何陳人之志猶公之志也是以與申生異詞
右莊公二十二年陳人殺其公子禦宼之簡
觀社非禮也無故而行是之謂縱有為而往是之謂淫然則莊公何居昏議尚疑故以觀社為名再往議之是有為也公於是三十有六矣意者齊人有疑於年故公夸示之者不一而足歟
右莊公二十三年公如齊觀社之簡
娶仇女以奉宗廟又以不正之飾加焉無父甚矣而侈不與焉
右莊公二十四年刻桓宫桷之簡
書至危之以親迎而至焉何以事以勢猶仇之也越月而后夫人至於親迎乎何有
右莊公二十四年公至自齊之簡
男女同見非禮也何以見其同見贄同則見同矣男女之别國之大節也
右莊公二十四年大夫宗婦覿用幣之簡
突恃強援而入羈畏強敵而出入之先者恃之至也出之先者畏之至也
右莊公二十四年赤歸于曹之簡
魯史為國諱故為私行之辭春秋為君相責故從私行之例事不師古公猶私也古者税什一豐年補助不外求而上下皆足也然則國有饑饉卿出告糴古之制也非歟事不務本雖古也君子以為非古也
遽而乞師饑而告糴非國之得已也臧孫辰為國隱而無情申包胥為國懇而有禮
已上並莊公二十八年臧孫辰告糴于齊之簡
友與札也孰賢友以義任札以德讓友也靖國札也自靖札近伯夷之才友無周公之過
右閔公元年季子來歸之簡
殺賊之功不足以贖逸賊之罪殺賊者季子一人之功逸賊者國人上下之罪雖然在當時必有圖以為討者不然不逸
魯無弑非無弑也凡弑曰薨或曰卒魯無殺非無殺也凡殺曰刺或曰卒魯無出非無出也凡出曰孫或曰如為國諱禮也
已上並閔公二年公子慶父出奔莒之簡
簡端錄卷七